第1章
今年3月10日,意大利考古学家在威尼斯挖掘一处中世纪坟墓时,首次发现了”吸血鬼”尸体骨骼。所谓的”吸血鬼”其实是瘟疫等疾病的受害者。据领导考古发掘工作的佛罗伦萨大学考古学家马蒂奥-波里尼(Matteo Borrini)介绍,在中世纪的欧洲,根据民间传说,一些瘟疫会被这些”吸血鬼”传播,他们死后会咬开裹尸布,然后吸食人血。因此,人们对那些可能变成 “吸血鬼”的尸体进行了特殊处理,用砖头塞进死者的口中,防止他们死后变成吸血恶魔。
吸血鬼传说
吸血鬼(vampire),意思是嗜血、吸取血液的怪物的意思,是西方世界里著名的魔怪,之所以说是魔怪,是因为他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既不是神,也不是魔鬼,更不是人。 在西方有着大量的关于吸血鬼的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现在,吸血鬼也用作比喻榨取他人血汗、劫取他人钱财、思想或者其他资源的人。
吸血鬼传说起源于人们对血的恐惧与崇拜。
希伯来人对血的崇拜和恐惧形成了一种难耐的情结,一方面血是灵魂和生命的象征,而另一点上他们又把血认为是灾难不祥的标记。就象受蛇诱惑的夏娃,她的后裔从此有了月经,那被认为不洁净的伤口,所以,基督教认为,血同样代表着罪恶。
“我对以色列的孩子说,你们不可吃任何活物的血,因为那就是它们的生命,否则你们就会受到惩罚!”(摩西律法,《旧约-利未记》)
中世纪的基督教世界里,血仍然被赋予超自然的能力,同时它得到了鬼神学的辅助和渲染,于是吸血鬼迷信正式出现登场--这迷信本身有很大的基督教煽动性,在当时甚至一些巫师和医生认为血有赎罪功能,同时出于对圣母玛丽亚的崇拜,他们是以处女的纯洁之血为药方来治疗和延缓衰老。
最早的吸血鬼形象难以确定,但一般来说有以下论点:
1.该隐(圣经,创世纪4:1-16),因杀兄弟而受上帝诅咒。他是亚当和夏娃的大儿子
2.犹大,出卖耶稣的门徒,后来因后悔而自杀(圣经,马太福音)。传说上帝使他不死,永远孤独,作惩罚。所以,现在的吸血鬼,都须保持神秘,永远孤独。事实上,在18世纪前是没有现代意义上吸血鬼一词的。英语中第一次出现这个词是在1732年。有人认为,当时欧洲应该已经有吸血鬼神话了,那时爆发了大规模的狂犬病。
3、撒旦:撒旦其实是恶魔领袖的统称,而路西法是其中很著名的一位,他之前是天界的炽天使,叫路西菲尔,他在天界的地位是十分尊贵的,因不满圣子耶稣而不愿向他下跪,带领众天使叛逆于上帝,引发圣战,后失败被打入魔道,成为堕天使。
相传,罗马尼亚是吸血鬼的故乡。传说,创造吸血鬼,也就是整个血族的,是莉莉丝(Lilith)。她最早出现在苏美尔神话中,是创造神,与耶和华一同创造世界。
她是恶魔圣母,掌握着与上帝光明与秩序相对的黑暗与混沌的力量,所以在许多小说中,她被写成血族女王。她是堕落天使撒旦的情人,与撒旦有了女儿名叫莉莉姆(Lilimu)。
血族之身
吸血鬼并不称呼自己为vampires,而通常自称为 Kindred(血族)。一个凡人要成为血族的一员,首先要经过”初拥”( The Embrace)的历程。也就是说,他必须先被一名血族成员吸尽身上的血,然后马上接受该血族反喂食身上的血,才可变成为新生的血族。初拥往往带来非常强烈的感受,夹杂著惊惧与狂喜的情绪,这经过会使该血族永难忘怀。
一旦成为血族的一员,便获得”不死之身”,或者说是一名”活死人”。血族是异于人类的生物,身体组织发生全然的变化。血族的牙齿可以任意抽长,虽然大部份的时候为了掩饰身份会隐藏起来。当血族吸血之后,会用自己的办法令伤口愈合以掩盖痕迹。血族的心脏停止跳动,但也可以控制自己心脏的跳动,体内的血液以扩散的方式流动,由于微血管已不再饱含血液,因此血族的皮肤特别苍白。有时候,甚至会在哭泣时流出血泪。血族可利用体内的血来治愈自己,当受到伤害时,体内的血液会集中到伤处,伤口附近泛出紫红色,很快即能痊愈。
血族不用进食,但需要不断吸取鲜血。当血族感到饥饿时,会对鲜血产生强烈的渴望,这种欲望的强烈程度,不是凡人能够领会的。
血族的克星(本族)
血族,主要是靠不断寻找鲜血为自己充饥,但是却有”吸血鬼猎人”这一特殊的存在。
吸血鬼猎人是厌倦了靠吸血为生的生活,所以进行洗礼,但是它本身已成为吸血鬼,所以洗礼不能完全净化,所以只是变成了吸血鬼猎人这一特殊的存在。
形像的嬗变
起初认为要吸血的是死者需要活人以血献祭,但这几乎是所有原始宗教共有的说法,而且那些受祭者似乎只是灵魂或恶神。
明确是死于非命的人,肉体复活和要饮人血是在斯拉夫神话中,而该种吸血鬼和后来丧尸或者僵尸无异,只是单纯的恐怖的象征。
到了十八九世纪时,才有和丧尸或僵尸分别,主要表现为有自我意志,犹其是主人级的吸血鬼思想和常人无异的吸血鬼神话,在恐怖小说如德古拉伯爵等故事中,常被说成是有贵族衔头的主人(真祖),和被咬成为其奴隶的仆人(后来常以”死徒”或”患者”等贬义词称呼)等,吸血鬼也不再是真正的活死人,而是像死人般生活的长寿活人。
到了二十世纪中科幻小说试图了以科学角度解释吸血鬼:
我是传奇,故事中未来人类普遍吸血鬼化,其中第二种吸血鬼自称为新人类的变种人,也是首次把吸血鬼看成是和现实世界的人并非同类的物种或种族,并和其故事中第一种吸血鬼化身为丧尸,一并成为了最近流行文化中活死人概念的主流。
同期的另一本科幻小说宇宙保卫队,首创了和人类完全不同的吸血的外星人,这种非人的吸血鬼设定也为动画血战系列使用(但”翼手”不一定是外星人,可能是地球上未知的智慧生物)。
而九十年代日本动画吹波糖危机中,首创了需要吸人血维持其生物组织的特殊仿生人(类似未来战士的设定)。
我是传奇等科幻故事,提出吸血鬼可能是一种病毒引致的基因异变,此说能解释被吸血鬼咬后会被感染的情况,以及吸血鬼的一些超越人类体能的能力。但并不能让吸血鬼带有魔法般的力量,如变身成动物或化成烟雾。
要在科幻中吸血鬼有更大的力量,需要在整体上有更复杂的设定,如:圣魔之血或吸血鬼猎人D等远未来型科幻中人类的吸血种族,或者吸血的外星人和仿生人等的类人类。
也有传说,吸血鬼的天敌除自身外,就是狼人。他们互相残杀,在速度、力量、智慧、攻击性、防御性都不相上下。
第2章
在血族的世界中,辈份便代表地位以及能力的高低。当然,由于血族不会衰老,所以实际活过的年纪和看起来的年纪没有关系。
上古者、第三代吸血鬼(Antediluvian)他们是最古早的吸血鬼,并且非常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一般传说他们是该隐的孙子(第三代吸血鬼),没有人知道这是否只是传说,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们真的存在,而且介入了当代血族的事务,那么他们一定不会让事情善罢甘休。因为自古以来,便传说这些古老吸血鬼之间一直进行着千年圣战(Jehad),所有的后代血族在他们眼中都只是傀儡。他们只要说一个字,就可能造成整个血族间天翻地覆。在卡玛利拉习俗中,”Antediluvian”甚至是一个禁制的字眼。
长寿者、玛土撒拉(Methuselah):这是传说中的血族,他们活了一两千年之久,算是第四或第五代的血族。据说他们的身体在长年的岁月中,产生很大的变化。然而很少人确定他们是否存在,毕竟经过如此漫长的岁月,就算是不死之躯,也可能因为疯狂或厌世而毁灭。如果真有存活至今者,也必然不问世事,不会加入任何组织。而且,无庸置疑地,他们绝对拥有十分强大的异能。
长老(Elder):长老们通常已活了两百到一千年,他们拥有强大的能力,多半已在血族社会中占有一席之地,掌握了相当权力。
仆人(Ancilla):新进成员经过五十至一百年后,只要奉守诫律传统,便可能受到长老们的关注。他们虽然还很年轻,但是已经具有相当的能力。这是进阶至长老的中间阶段。
不受管束者、叛徒(Anarch):有些叛逆性极强的新进成员会成为叛乱之徒。他们会因为叛乱的作为,而受到长老们的注意。但是他们不可能进入正式政治运作之中。
婴儿(Neonate)是刚被引介给亲王的新进血族成员,但还未在血族社会中闯出名号。他们是最年轻的血族,当代的Neonate通常是第十叁代之后。
贵公子(Childe)是还未被介绍给亲王认可的吸血鬼,他们也未被自己的尊长(Sire)所释放。通常Childe是被当作儿童般被尊长照顾带养。
吸血鬼的职位
亲王(Infante):通常已活了两百到一千年,他们拥有众多强大的能力,血族社会中占有一席之地,最少有100人子嗣或仆人,掌握了相当权力。
长老(Presbyter):与Elder不同,这个长老是管理氏族内部的长老,并非是整个血族最高卡玛利拉会议的长老。通常已活了两百到一千年,比亲王高一些等级。
领主(Suzerain):是赐予卡玛利拉会议领地的血族,suzerain原意是宗主国,也就是说他就是一片领地最高主人。通常一世纪一任,不得连任。
公爵(Duke),侯爵(Marquess),伯爵(Comte),子爵(Vicomte),男爵(Baron)。
下面列举的词汇大多是会在游戏中出现的吸血鬼专用词汇,整个词汇表来自《Children of the Inquisition》和一些影视作品。
该隐(Caine):亚当和夏娃的长子。被认为是第一个吸血鬼。
氏族(Clan):一群有着由血缘决定的共同特征的吸血鬼。 现在已知的氏族有13个,都是由第3代吸血鬼创建的。
初拥(Embrace): 把一个人类转变为吸血鬼的过程。需要先吸干对方的血,再把一些吸血鬼的血回灌到对方体内。
世代(Generation):表示某个吸血鬼和Caine(该隐)之间差了多少代,也就是吸血鬼的辈分。 高贵的圣战(Great Jehad):争取在新大陆”美洲”最高地位的战争。从十七世纪一直持续到现在。
异端审判(Inquisition):十三,十四,十五世纪时由人类发起的消灭吸血鬼和其它超自然生物的战争。
“千年圣战”(Jyhad):一场血族之间的永不停息的征战。通常是辈数高的吸血鬼把被数低的吸血鬼像炮灰一样投入这场战争。魔党成员使用这个词的情况比别的吸血鬼多,因为在他们眼里任何的战斗都属于千年圣战的一部分。
避世(Masquerade):一个戒条或者说是传统,要求血族不能在人类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这个规则在恶灵生物歼灭运动(Inquisition)爆发后被制定。用以保护血族的生存。但是魔党成员并不十分遵守这个戒条。
联系(Vinculum):一个系群内成员间的由于Vaulderie引起的互相团结的联系 ,类似一个微弱的Blood Bond。
血液(Vitae):人类血液,正宗人类血液!
人造血(sanguification):吸血鬼学会制造人类血液替代品,在《黑夜传说》中提到过;动漫《吸血鬼骑士》中提到叫”血液锭剂”,也有吸血鬼的体质不适应这种药剂。
能力和特征
吸血鬼没有影子:属于日耳曼文化的某些地区,人们相信吸血鬼是没有影子的,影子和映像都是灵魂的象征,因而吸血鬼没有灵魂就没有影子和在镜子里的映像。
长而尖利的犬牙:吸血鬼通常通过牙齿切入被害人脖子来吸取鲜血,有些在平时状态能隐藏该特征--这已经变成了吸血鬼最主要的特征之一。
能够变身为蝙蝠:目前吸血鬼总是和蝙蝠联系在一起,而且它们的周围通常有蝙蝠围绕,自身也能变成吸血蝙蝠。
以坟墓和棺材作为栖息场所:在白昼吸血鬼往往在棺材或坟墓里休憩,以尸体方式存在。只有在阳光消失后才活动。这是普遍的没有异议的吸血鬼特征,人们认为吸血鬼惧怕阳光。 其他特征:基于现代在艺术领域对吸血鬼的加工美化,它们还具备以下特征。
男的面貌英俊,体型修长高大,女的则妖娆美丽,它们往往有自己的城堡,而且本身是贵族。这是在中世纪几个历史人物为原形的基础上所衍生的。着黑礼服,并有外黑内红或全黑的披风和斗篷、皮肤惨白,嘴唇红艳,眼睛多为红色且发结很高。手指能变为坚硬的爪子。身体冰冷。有极快的速度,能飞行--有些吸血鬼通晓魔法,并具有不可思议的灵力。力量极大,除了致命弱点外不怕任何攻击,拥有不死之身。有着很高的智慧。
第3章
1、黑死病(1347-1351)
黑死病在人类历史上是最致命的瘟疫之一。普遍认为是由一种名为鼠疫的细菌造成的。但最近有人认为是由其它一些疾病引起的。关于鼠疫的起源在专家中引起了广泛的争议。一些历史学家认为黑死病开始于十四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或中亚。在随后的数年内由商人和士兵携带到俄罗斯南部克里米亚。在十四世纪四十年代,流行病从克里米亚传到西欧和北非。黑死病造成全世界死亡人数高达7500万,其中欧洲的死亡人数为2500万到5000万。
黑死病的一种症状,就是患者的皮肤上会出现许多黑斑,所以这种特殊瘟疫被人们叫做”黑死病”。对于那些感染上该病的患者来说,痛苦的死去几乎是无法避免的,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
引起瘟疫的病菌是由藏在黑鼠皮毛内的蚤携带来的。在14世纪,黑鼠的数量很多。一旦该病发生,便会迅速扩散。在1348~1350年间,总共有2500万欧洲人死于黑死病。但是,这次流行并没有到此为止。以以后的40年中,它又一再发生。
14世纪20年代当此瘟疫细菌再次爆发之前,它已经在亚洲戈壁沙漠中潜伏了数百年,之后迅速随老鼠身上的跳蚤中的血液四处传播,从中国沿着商队贸易路线传到中亚和土耳其,然后由船舶带到意大利,进入欧洲。欧洲密集的人口成了此疾病的火药筒。3年里,黑死病蹂躏整个欧洲大陆,再传播到俄罗斯,导致俄罗斯近三分之一至一半的人口死亡。
2、第三次鼠疫大流行(1885-1950s)
第三次鼠疫大流行是指1855年始于中国云南省的一场重大鼠疫。这次世界性大流行以传播速度快、传播范围广超过了前两次而出名。这场鼠疫蔓延到所有有人居住的大陆,先从云南传入贵州、广州、香港、福州、厦门等地后,这些地方死亡人数就达10万多人。中国南方的鼠疫还迅速蔓延到印度,1900年传到美国旧金山,也波及到欧洲和非洲,在10 年期间就传到77个港口的60多个国家。单在印度和中国,就有超过1200万人的人死于这场鼠疫。据世界卫生组织透露,这次大游行一直延延续到1959年,这时全世界因鼠疫而死亡的人数减少到了200个左右。这次流行的特点是疫区多分布在沿海城市及其附近人口稠密的居民区,家养动物中也有流行。
几乎所有的中外学者都一致认为第三次世界鼠疫大流行起源于云南,并认为云南是一个古老的家鼠鼠疫疫源地,但又都断言云南不存在鼠疫自然疫源地,并认为云南的鼠疫是输入性的。即从印度和缅甸直接或辗转传入的。然而,1974年,云南鼠疫工作者从云南剑川县的中华姬鼠中分离出鼠疫菌,证实了滇西存在着鼠疫自然疫源地,学者们称为滇西纵谷大绒鼠齐氏鼠疫源地,这为第三次鼠疫大流行提供了进一步的的科学根据。
现在,鼠疫已非常罕见,但并不没有完全消失,因为它仍然会在鼠类之中传播,一有机会还会传播给人。在20世纪80年代,非洲、亚洲和南美洲每年都有发生鼠疫的报道。1996年印度爆发的鼠疫还成了世界性的重大新闻。目前,每年大约有1000到2000人感染鼠疫。即使在美国,平均每年也会有10多人从野外鼠类感染鼠疫,1/7的患者死亡。尽管鼠疫已非不治之症,也容易控制,但是历史惨剧在人们心中留下的阴影却难以消除,它仍然被许多人视为最恐怖的疾病。
3、查士丁尼瘟疫(541-542)
查士丁尼瘟疫是指公元541到542年地中海世界爆发的第一次大规模鼠疫,它造成的损失极为严重。但是此次瘟疫对拜占庭帝国的破坏程度很深,其极高的死亡率使拜占庭帝国人口下降明显,劳动力和兵力锐减,正常生活秩序受到严重破坏,还产生了深远的社会负面后果,而且对拜占庭帝国、地中海、欧洲的历史发展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公元4世纪以后,曾经盛极一时的罗马帝国渐渐分裂为东西两部分。雄距东部的拜占庭帝国的历代皇帝一向以罗马帝国的正统继承人自居,所以一直试图收复失地,重新统一罗马帝国,再现往日的辉煌。到公元6世纪时,拜占庭帝国的皇帝查士丁尼决定采取行动实现这一梦想。于是,查士丁尼于公元533年发动了对西地中海世界的征服战争。然而就在他横扫北非、征服意大利,即将重现罗马帝国辉煌的时候,一场空前规模的瘟疫却不期而至,使东罗马帝国的中兴之梦变为泡影。公元541年,鼠疫开始在东罗马帝国属地中的埃及爆发,接着便迅速传播到了首都君士坦丁堡及其它地区。
当时出现了许多诡异恐怖的情景:当人们正在相互交谈时,便不能自主地开始摇晃,然后就倒在地上;人们买东西时,站在那儿谈话或者数零钱时,死亡也会不期而至。而最早感染鼠疫的是那些睡在大街上的贫苦人,鼠疫最严重的时候,一天就有5000到7000人,甚至上万人不幸死去。
官员在极度恐惧中不得不向查士丁尼汇报,死亡人数很快突破了23万人,已经找不到足够的埋葬地,尸体不得不被堆在街上,整个城市散发着尸臭味。查士丁尼自己也险些感染瘟疫,在恐惧之中,他下令修建很多巨大的能够埋葬上万具尸体的大墓,并以重金招募工人来挖坑掩埋死者,以阻断瘟疫的进一步扩散。于是,大量的尸体不论男女、贵贱和长幼,覆压了近百层埋葬在了一起。鼠疫使君士坦丁堡40%的城市的居民死亡。它还继续肆虐了半个世纪,直到1/4的罗马人口死于鼠疫。这次鼠疫引起的饥荒和内乱,彻底粉碎了查士丁尼的雄心,也使东罗马帝国元气大伤,走向崩溃。
4、伦敦大瘟疫(1665-1666)
伦敦大瘟疫是指一场于1665年到1666年发生在英格兰的大规模瘟疫。在这场瘟疫中,有七万五千到十万人丧生,超过当时伦敦总人口的五分之一。它在历史上被确定为淋巴腺鼠疫(bubonic plague)引起的大面积黑死病,由人通过跳蚤感染了鼠疫耶尔森菌 。1665年这场传染病是淋巴腺鼠疫在英格兰的最后一次大规模爆发。
瘟疫的来源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来自法国,1665年4月,两个法国海员昏倒在伦敦西区特鲁里街与朗埃克路口,后来他们身上携带的病毒引起了大范围的传染。另一种说法是说鼠疫病毒来自荷兰,这种疾病自1599年起就在荷兰当地传播了。瘟疫袭击的第一个地区是伦敦的圣吉尔斯教区。1664年底至1665年初的冬天,就已经有病例在那里出现,但直到1665年开春,由于人口的大量增加和卫生条件的急剧恶化,疾病才大规模迅速地传播开来。到了1665年7月,瘟疫已经遍布伦敦城。当时的国王查尔斯二世以及他的家人都被迫离开了伦敦前往牛津郡,但市长和参事仍在坚守岗位。而一部分神职人员、医生和药剂师也因此忙碌了整个夏天。满大街都是负责瘟疫的医生,虽然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没有执照。
由于这场瘟疫的蔓延非常之快,人们不得不将患病者所住的房子都连人封死,在紧闭的大门外漆上红十字,上面写上”上帝保佑”的字样,严禁任何人出入。每天只是在限定的时间,由专人从窗口送进食物和水。成千上万的病人就是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凄惨地死去,最多时一周死去的就不下万人。时至9月上旬,原来熙熙攘攘的伦敦城竟然完全变成了一座寂静的死城。所有的店铺关了门,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路旁长满了茂盛的杂草。城内唯一能够不时打破沉寂的工作,便是运送尸体。每到夜晚,运尸车”咕隆,咕隆!”的车轮声和那哀婉的车铃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最初,这项掩埋工作只是在深夜进行,后来死者人数太多了,不得已也在昼夜进行了。死者的尸体被横七竖八地装到运尸车,运到各处的埋尸坑。在那里,负责埋尸的工人们往往蒙面捂嘴,摇着铃,口中念着:”安息吧!”匆匆把尸体倒入坑内,掩上薄土后,匆忙离开。
记录显示伦敦的死亡人数从每周1000-2000人持续上升,到1665年九月,平均每周已经有7000人死亡。到深秋时候,状况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到1666年二月,城市被认为安全到可以迎接国王了。而同时,由于与欧洲大陆的商贸交流,瘟疫传到了法国。此后直到1666年九月,瘟疫仍在温和的流行。9月2日和3日,伦敦城遭遇了一场大火,烧毁了大部分遭到感染了的房屋,这是状况好转的开端。另一个可能的原因是,大部分被感染的人群都已经死亡了。此后伦敦城在大火的基础上重建,在这场瘟疫过后又获得了的新生。
5、美洲瘟疫(16世纪)
欧洲人到来之前,这里居住着400万到500万的原住民,其中大多数都在16世纪几十年间死去,有历史学家甚至称它为”人类史上最大的种族屠杀”。不过,夺取印第安人生命的最直接杀手不是欧洲人的枪炮,而是他们所带来的瘟疫。当哥伦布抵达新大陆时,欧洲人就已经经历了多次致命传染病的浩劫,也从中找到了治疗一些传染病的方法。但是,美洲之前长期与欧亚非大陆隔离,印第安人也几乎与这些疾病完全隔绝。欧洲人的疾病随着哥伦布的第一次美洲之旅后开始蔓延到新大陆。腮腺炎、麻疹、天花、霍乱、淋病和黄热病等,这些早已被欧洲人适应的疾病对印第安人来说却极具杀伤力,因为他们的免疫系统几乎缺乏抵抗力,尤其是麻疹和天花。因此阿兹特克人等中美洲原住民即使拥有欧洲人攻不破的城墙,但却被外来的瘟疫打败。
瘟疫摧毁了阿兹特克。1521年,当墨西哥殖民者的军队开始围攻墨西哥原住民阿兹特克人的堡垒时,他们遇到了顽强的抵抗,进攻一次次被击退。受到重创的西班牙人原以为阿兹特克人会趁机发动致命反击,但是城堡里的军队却迟迟不见有什么动作。这给了西班牙人喘息的时间,8月21日,他们发动了新的攻势,却并没有遇到任何反抗。而城堡里的情形让他们自己也难以置信:死尸遍地,到处弥漫着腐尸的气味,比西班牙军队更致命的力量已经横扫过这个城市,那就是瘟疫。
有人曾经认为,是落后的武器和技术让美洲印第安人败给西方殖民者。因为在传统观念中,欧洲人的先进武器一直是他们获胜的关键,但是当时的西方火枪并不先进。印第安人很快发现,虽然火枪威力巨大,但要瞄准却不容易,他们对于新武器的畏惧感也随之消失。而且印第安人弓箭的远程威力也并不逊色。在15世纪时候,拉美印加文化就已经达到了鼎盛,他们修建田地,社会分工明确,造就了繁荣的经济,他们的天文地理知识足以让现代人惊叹。然而,就这这样一场瘟疫却让这样一个并不落后的种族在短短几十年间濒临灭绝。
实际上,欧洲传染病的蔓延速度完全超过了殖民者向美洲大陆的推进速度,那些从海岸居民口中得知欧洲人到来的印第安人,多半也同时被感染上了新的疾病。因此,当殖民者在16世纪20年代抵达智利时,这里的印加文明已经遭遇上了天花的重创,整个王室几乎都被瘟疫夺去了生命。而新的王位之争将整个国家一分为二,这才使得西班牙人有可乘之机。
对疾病的抵抗力也是当时瘟疫导致盛行的原因。传染疾病菌多从动物身上变异而来,先传染给人,然后才在人类群体中传播。由于欧洲农业历史悠久,家畜众多,在几千年来与病菌的频繁接触已经形成适应性;印第安人则不是,农业的欠发达让他们先天缺乏和家畜接触的经验,肌体很少遭遇此类病菌,也就全然没有免疫力,所以在天花面前溃不成军。而非洲人由于较早和欧洲人接触,也拥有相似的免疫系统和抵抗力。而疾病的传播也可以是双向的。当时,唯一一种从美洲传入欧洲的疾病是梅毒,它夺走了大量的欧洲人的生命。
第4章
6、米兰大瘟疫(1629-1631)
1629年至1631年,意大利爆发了一系列的鼠疫,通常称为米兰大瘟疫。包括伦巴和威尼斯,此次瘟疫造成大约28万人死亡。米兰大瘟疫是黑死病开始后的所有流行性瘟疫中的最后一次大瘟疫。
1629年,德国和法国士兵将传染病带到意大利曼图亚。在三十年战争中,威尼斯军队感染了疾病,当他们撤退到意大利中北部时,将疾病传染给了当地人。当时米兰总人口为13万,在这次瘟疫中染病而死的人数高达6万人。
7、雅典鼠疫(公元前430-前427)
公元前430到前427年,雅典发生大瘟疫,近1/2人口死亡,整个雅典几乎被摧毁。有专家认为此疫即鼠疫。雅典鼠疫是一场毁灭性的传染病,袭击了整座古希腊罗马城。
希腊史学家修昔底德对这场毁灭雅典的瘟疫的进行了这样的描述。”身强体健的人们突然被剧烈的高烧所袭击,眼睛发红仿佛喷射出火焰,喉咙或舌头开始充血并散发出不自然的恶臭,伴随呕吐和腹泻而来的是可怕的干渴,这时患病者的身体疼痛发炎并转成溃疡,无法入睡或忍受床榻的触碰,有些病人裸着身体在街上游荡,寻找水喝直到倒地而死。甚至狗也死于此病,吃了躺得到处都是的人尸的乌鸦和大雕也死了,存活下来的人不是没了指头、脚趾、眼睛,就是丧失了记忆。”
8、古罗马”安东尼瘟疫”(公元164-180年)
古罗马”安东尼瘟疫”是因为传染而引起的。据史书描述得此传染病的症状为:剧烈腹泻,呕吐,喉咙肿痛,溃烂,高烧热得烫手,手脚溃烂或是生了坏疽,感到难以忍受的口渴,皮肤化脓。
在近东打战士兵回到罗马帝国,带来了天花和麻疹,传染给了安东尼的人们。传染病夺走了两位罗马帝王的生命。第一位是维鲁斯(Lucius Verus),于169年染病而死,第二位是他的继承人马可-奥勒略-安东尼(Marcus Aurelius Antoninus),做帝王做到180年,也因被传染难逃厄运。
9年后瘟疫再次爆发。 据罗马史学家迪奥卡称,当时罗马一天就有2千人因染病而死,相当于被传染人数的四分之一。估计总死亡人数高达5百万。在有些地方,瘟疫造成总人口的三分之一死亡,大大削弱了罗马兵力。
瘟疫对罗马帝国的社会和政治也有着极大的影响,特别是对文学好艺术领域的影响。上面这幅图上的坑里的遗骸就是传染病死者的尸骨,让人触目惊心。
当时正处于伯罗奔尼撒战争的第二年,正当雅典胜利垂手可得时。据说鼠疫由比雷埃夫斯传入雅典,比雷埃夫斯是雅典的港口城市,也是主要的食物和日用品来源地。斯巴达和地中海东部一些地方也受到疾病的袭击。
此瘟疫曾于公元前429年和427年冬天两次死灰复燃。现代历史学家不同意鼠疫是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失败的原因的说法。然而,人们普遍认为,战争的失败为马其顿的胜利铺平了道路,最终,建立了罗马帝国。据史料记载,此次瘟疫以多种形式爆发,包括伤寒,天花,麻疹,以及中毒性休克综合征等。
9、马赛大瘟疫(1720-1722)
1720年,马赛遭逢瘟疫侵袭,这是该市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灾难,也是18世纪初欧洲最严重的瘟疫之一。
1720年,法国马赛突发瘟疫,影响了整座城市和周边城市,造成10万人死亡。这场瘟疫来得快,去得也快,马赛很快从瘟疫中恢复过来。经济只用了短短的几年就恢复了,并发展很快,贸易扩展到西印度群岛和拉丁美洲。截至1765年,人口增长恢复到1720年之前的水平。这场瘟疫不像14世纪发生的黑死病破坏性那么大。
10、莫斯科黑死病(1971年)
莫斯科最初出现鼠疫迹象是在1770年底,到1771年春季变成流行性大瘟疫。当时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譬如设立隔离区,销毁被污染的财产,关闭公共浴池等。此次大瘟疫造成市民的极度恐慌和愤怒。整座城市的经济陷入瘫痪,主要是因为许多工厂,市场,商店,和行政大楼已被关闭。接下来是粮食严重短缺,造成大部分莫斯科人的生活水平日益低下。为逃避瘟疫,贵族阶级和有钱人纷纷离开莫斯科。1771年9月17日早晨,大约1000人再次聚集在Spasskiye门口,要求释放被俘的反政府武装分子和消除隔离。军队试图驱散人群,但无法驱散,最终只能再次镇压暴乱。大约300人被监禁。9月26日,卡拉辛奥尔洛夫(Grigory Orlov) 手下的一名政府官员被派往莫斯科恢复社会次序。为减轻瘟疫带来的影响,政府采取了一些措施,比如为市民提供工作机会,发放食物给他们,最终平息了莫斯科民众的不满情绪。
这场瘟疫结束得快与法国政府采取的强硬措施不无有关。政府规定如马赛市民与普罗旺斯和其它地方的人有任何来往或沟通将会被处以死刑。为加强隔离,还建立了瘟疫隔离墙。
第5章
考古学家今年秋天宣布,他们在德国中部对几个年代可追溯至石器时代初期的坟墓进行了大规模考古挖掘,从中发现了镶嵌有狗牙的首饰和一具以坐姿埋葬的女尸骨骼。据考古学家介绍,这名女子生活在青铜时代早期(大约公元前2200年至公元前1600年),她的骨骼是在巴德劳荷施特德(Bad Lauchstadt)小镇附近发现的。挖掘工作始于2008年9月,将持续到2010年6月。
据美国国家地理网站报道,考古学家日前在一份声明中称,他们在德国中部奥奇里茨(Oechlitz)的考古挖掘中发现了一具”不同寻常”的女尸骨骼。不同寻常之处或许在于,她是坐着被埋的。德国政府计划在德国中部建造一条高速铁路。
1.考古发掘出多具尸体
据考古学家介绍,这名女子生活在青铜时代早期(大约公元前2200年至公元前1600年),她的骨骼是在巴德劳荷施特德(Bad Lauchstadt)小镇附近发现的。他们在这次考古发掘中发现了多具尸体。挖掘工作始于2008年9月,将持续到2010年6月。据德国遗迹保护与考古部门萨克森-安哈尔特分部发言人拉尔夫-鲍克曼(Ralf Bockmann)介绍,”从考古学角度讲,这次挖掘是了解奎尔福特普拉特(Querfurter Platte)古村落发展的绝佳机会。”
奎尔福特普拉特是位于萨勒河流域和翁斯特鲁特(Unstrut)河流域的地质带。考古学家在声明中称,”大量古文化遗迹以及个别发现的数量和质量表明,该地区数千年来不仅是个重要的定居区,还是重要的交通要道。”鲍克曼说:”奎尔福特普拉特土壤肥沃,长期有人居住。在此之前,考古学家从未对该地区展开过任何大规模挖掘。”
2.工作人员清理骨骼
工作人员正在德国中部奥奇里茨(Oechlitz)的考古挖掘中清理骨骼。德国考古学家在2009年10月称,这次挖掘已发现了5.5万件文物,包括大量奇特的陪葬品,如数百颗狗牙,装饰用的贝壳,金属器物等。考古人员对几个古村落和墓地进行了挖掘,它们当中多数与绳纹器文化(Corded Ware)和战斧文化(Bell Beaker)存在联系,年代从石器时代末期(大约公元前2800年至公元前1800)至青铜时代初期(公元前2200年至公元前1600年)。绳纹器文化和战斧文化都以其颇具特色的陶器艺术而著名。
3.奥克利兹镇发现一座墓葬
2009年10月考古专家表示,在德国中部正在进行的考古挖掘工作,在奥克利兹(Oechlitz)镇发现一座墓葬,考古学家从中发现,铜器时代早期妇女的葬礼会把一些装饰性贝壳链子作为陪葬。据德国萨安州(Saxony-Anhalt)古迹保护和考古学办公室的一份声明,除了小贝壳圆片(作为衣服上的装饰物)以外,他们还在墓葬里发现铜片和琥珀首饰,上面有数百颗狗牙。这些墓葬的时间跨度长达数千年。以前的研究指出,贝壳项链等装饰品是远古人类行为向现代人类行为转变的第一迹象,这种转变发生在至少8.2万年前。
4.尸体依据基督教传统头朝西放置
据《明镜周刊》报道,在奥克利兹镇发现的公元第九或第十世纪的斯拉夫人墓地,是在德国中部进行考古挖掘工作中获得的最新发现之一,这是德国进行的最大规模的考古发掘。德国萨安州古迹保护和考古学办公室的声明说,”虽然尸体都是依据基督教传统,头朝西放置的”,但是出现的食品残渣和容器(证明这些食物是为来生准备的)说明,”从死者周围的陈设可以看出一些异教徒传统。”
第6章
灿烂的玛雅文明,令那些学识渊博的历史学家大感困惑。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玛雅人为何会突然背弃文明。又回归原始呢?
公元830年,浩大的科班城工程突然宣告停工。公元835年.帕伦克的金字塔神庙也停止了施工。公元889年,提卡尔正在建设的寺庙群工程中断。公元翎姆年,玛稚人最后一个城堡也停止了修建。这情形令我们联想到复活节岛采石场L突然停工的情景。
这期间散居在四面八方的玛雅.人,好像不约而同地接到某种指令似的。抛弃了他们世代为之奋斗追求、辛勤建筑起来的营垒和神庙,离开了肥沃的耕地,向荒芜的深山迁去。
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玛雅人的历史文化遗址,就是公元八世纪至九世纪间玛雅人自己抛弃的故居。游客们淌徉在这精美的石雕和雄伟的建筑面前,无不赞叹、惋惜,而专家学者们却陷人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玛雅人物抛弃自己用双手建造起来的繁荣城市,却要转向荒凉的深山老林,这种背弃文明回归蒙昧的做法,是出于自愿,还是另有其他原因呢?学者们提出了种种假说。
有学者说,玛雅人可能是被外部人浸者赶出了家门。可是,当时又有谁比正处于文明和文化兴盛时期的玛雅人还强大呢?另一些学者说,真正值得注意的是一次气候遽变,可能是它引发了民族大迁徙。但这种解释也还是找不到证据,因为玛雅人只不过迁徙了350公里左右,这样一段距离并不足以让人免去灾难。
同样,地震灾难之说也可以排除。因为玛雅人那些雄伟的建筑,虽然有些已经倒塌,但大部分仍历经千年风雨岿然不动。至于瘟疫流行问题,看起来更不可能。因为在玛雅人生活的_上万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大规模地流行一场瘟疫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再说,玛雅人的整体迁移,先后共历时百年之久,一场突发性的大瘟疫,绝无耗时如此长久的可能。
是否因代沟问题而造成玛雅人内部的争斗呢?年轻的一代起来反对老一代,于是发生了内战或革命?这似乎也不太可能,因为如果是这样,将只会有一部分居民,即失败者离开国家,而胜利者仍在原地生活。但考古现场没有发现这方面线索。
还有人试图从生态角度解开玛雅人大迁移之谜。譬如认为玛雅人采取了某种不恰当的耕种方法,破坏了森林,土地丧失了地力,生存环境的恶化迫使玛雅人大迁移。可是不少学者在考察中发现,玛雅人在农业生产方面颇为先进,他们很早就采取轮耕制,这样既保证了土地肥力,又提高了生产效率。因而,试图从这个角度解开谜题的尝试也是行不通的。
还有一些专家的思路更新奇,他们认为要寻找玛雅人搬向深山的原因,可以先反过来看看他们是怎样选择自己定居的故土的:我们已知的这些玛雅人的城市,都不是建设在河流沿岸的。,我们知道,埃及和印度的古代文明,首先发祥于尼罗河与恒河流域,中国古代文明的摇篮则是黄河和长江。河流不仅给这些一早期的都市带来灌溉和饮水方面的便利,同时又是.人员交往与商品交易的最初通道二从各民族的早期历史来看.他们的文明都离不开河流。可玛雅入却偏偏把他们那些异常繁荣的城市建筑于热带丛.林之中,这是颇有意味的。
2000年初,在危地马拉北部的佩腾省又发现了一座玛雅古城的遗址,现在,许多考古学家都把解开谜团的希望寄托在这里了。
据考古学家洛佩斯介绍,这座古城坐落在拉坎多纳山脉的密林深处,建成于玛雅文明的鼎盛时期。古城遗址的面积很大、目前己经完成了其中两个I‘场的发掘工作。洛佩斯说,这两个广场分别位于古城遗址内一座30米高的山丘上,中间以石阶相连。整体设计非常合理、这一切都表明,建筑这座城市的玛雅人精通测绘学和地理学。此外,考古学家还在广场上发掘出用于祭祀的庙宇、祭坛和石碑等文物。
据参与发掘的考古学家们分析,这座古城也很可能是一座天文台,因为城里建有两座可用于观测星相的高楼。
从这个玛雅人的城市到洪都拉斯海湾的直线距离为174千米,距坎佩坎海湾257千米,到太平洋的直线距离是377千米。考古学家认为,玛雅人对海洋是十分了解的,因为在他们的城堡废墟和文化遗址上,大量的珊瑚和贝壳制品都可以证明这一点。那么,他们最初的城市为什么不修建在河流边或者海滩旁,而要选择建在与世隔绝的丛林中呢?在其后的大迁移中,他们为什么不向河流沿岸和海边转移,而要移至更为荒凉的深山之中呢?这的确令人费解。
从发掘现场可以看出,为解决这个人口众多城市的供水问题,玛雅人被迫在城外修建了13个水库,这些水库的总容量达21.5万立方米。在古代,修建这样的巨大工程、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让人难以想像的是,这些聪明绝顶的玛雅人为什么要在这种条件艰苦的地方安邦筑城,而不去寻找一处更为适宜的地方呢?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在历史上的某一天,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这里的玛雅人开始收拾行装,扶老携幼,举族迁移,历经长途跋涉,最终只得绝望地在远离故土的北方建立了新王国。他们再次按照历法预先规定的只期,重新开始修建他们的城市、神殿和金字塔,而绝不重返故土。
玛雅文明是以在南美大陆广修金字塔为开端的。这就好比一场戏,没有过门和序曲,一拉开幕,玛雅人就上演了一出壮观的历史剧。他们未给历史留下仟何解释,就匆匆落下了帷幕:这场波澜壮阔的历史剧到此也就戛然而止了,只是留下了无数的谜题让后人难以破解。
恣意延烧的战火,加上其他的负面因素,如人口过剩、环境破坏、乾单和奢侈浪费,将古典马雅文明推向了衰微和瓦解。
公元800年的某一天,原本平和的马雅城市坎关横生浩劫。坎玛克斯国王一定事先知道大难将至,因为他早已开始在往皇宫的通道上建造临时胸墙来保卫这坠有200个房间的宫殿,但没能及时完成。
袭击者很快地通过巿^,涌入坎关的仪式中心,即使在今天也仍然看得出攻击的速度之快:未能完成的建筑工事倒塌成堆、刻了一半的石碑弃置在路上、御膳房中散落著锅碗瓢盆。
入侵者挟持了31名人质。和他们的遗骸一起被发现的珠宝及饰品显示他们是贵族,或许是坎玛克斯的远亲,也有可能是来自其他沦陷城市的皇室贵宾。俘虏中有女人,也有小孩,而其中两名妇女怀有身孕。
所有俘虏都被带到皇宫中用来举行仪式的中庭,有系统地被处决。刽子手拿著矛和斧头,刺穿受害者的身体、或将他们斩首,再把尸体放置在宫殿的水池内。水池大约九公尺长、三公尺深,有红色灰泥画的线,以地下泉水为源。穿著礼服、戴著珍贵饰物的遗体可以轻易地容纳於水池中。坎玛克斯和他的皇后也未能倖免於难,他们被埋在90公尺外,本来要用在改建皇宫、高达60公分的塡石堆中。国王还戴著他繁复的礼冠,还戴着一条象徵著他是坎关城圣主的珍珠母项鍊。
没有人知道这些刽了-手是谁,或他们想要的是什麼。他们显然对战利品并不感兴趣。大约3600块玉完全没有被碰过,其中还包括几块大玉石;皇宫裡的日用品和坎閼皇室偌大蔚房中的陶器也都原封不动。但是,对过去这些年来陆续发掘出证据的考古学家而言,这些入侵者的讯息很明白。藉由把尸体放置在水池中,「他们毁掉了坎关的泉源,」范德比尔特大学的考古学家亚瑟狄马瑞斯特指出。他们也把坎关的石碑上面那些雕像的脸部凿去,将它们面朝下推倒。「这个遣址,」狄马瑞斯特说,「是透过举行仪式的手法毁灭的。」
帕欣河谷是古代马雅中心地区的一部分,位於今天的瓜地马拉,而坎关是帕欣河谷中,最后遭到毁灭的几个城邦之
一、当时许多别的城市已经遭遇了相同的命运,后来所谓古典马雅的崩溃也已经展开,遍及中美洲南部的低地。主宰了这个区域500年之久的文明陷入了漫长而无法挽回的衰落。
有些活跃的城邦遭到战火摧毁,而其他城邦只是逐渐消失。原本透过壁画、雕刻和建筑来颂扬自己每一项功繽的君王,不再下令建造新的工程,公开展示的象形文字变得罕见,而以马雅长历法计算的日期也从纪念碑上消失了。人口锐灭,贵族拋弃了宫殿,不相关的人擅自入住,在昔日的正殿中生火炊食、就著断垣残壁盖起单坡屋顶。到最后,连这些不速之客都离开了,而丛林重新占据了剩下来的废墟。
在瓜地马拉的佩滕低地和墨西哥南部的其他地方,文明瓦解的过程更加漫长。坎关沦陷的时候,佩滕北部大城邦提卡尔的统治者还在建造祭坛。但30年后,提卡尔的人口也开始锐减。这座城邦最后一座有註明日期的纪念碑是在公元869年所刻。到了公元1000年,古典马雅已不復存在。
打从19世纪,探险家开始在佩滕地区发现这些「失落的城市」时,学者和普罗大众就对这个问题感到无比好奇:一个伟大的古文明怎麼会就这样瓦解了?
早期的推测著重在突发灾难论,可能是火山作用、地震,或者是一场毁灭性的颶风;也可能是一种现在无法追溯的神祕疾病,像中世纪欧洲的黑死病,或殖民时代初期使美洲原住民人口大量减少的天花。然而,现代的研究人员已经屛弃了这些单一事件的论点,不绝、密集耕种的农场、园圃和"庄,由密布的小径与人工铺设的堤道所组成的道路网将它们和雄伟的城邦连结起来。
马雅农人深知如何使用复杂的技术,从脆弱的热带土壊中获取最大的生產力。但是湖床沉积物的研究显示,从公元9世纪起,马雅世界受到一连串长期乾旱的衝击。受创最严重的是提卡尔等城市,它们依靠降雨提供飮用水,以及灌漑种植作物的沼泽地。坎关这样的河港城市或可免於缺水之患,但马雅大部分地区的湖床沉积物都含有古代被腐铀的土壤层,证明了当时丛林和土地遭到滥垦滥伐。
时节不好的时候,国王对他们的人民也帮不上什麼忙。单一作物栽培,也就是只耕种一种可以累积和贮藏的主食作物以因应歉收或作为贸易之用的农业,在雨林中是无法维持的。於是,每个城邦都少量生產许多种不同的食品,例如玉蜀黍、豆类、南瓜和可可。至少在一开始,透过这种方式生產的粮食都足以供养王国,但多餘的食物很少。
此时,马雅社会发展成岌岌可危、头重脚轻的结构。长期下来,上流阶级的一夫多妻制与皇族成员的通婚使统治阶级日益庞大。贵族需要玉、贝壳、稀有凤尾绿咬鹃的羽毛、奢华的陶器,以及其他所费不貲、在正式场合使用的饰品来确认自己在马雅宇宙中的地位。一位国王如果不能满足皇亲国戚的需求,就要面临众叛亲离的危险。
城邦之间由来已久的竞争只让情况更加恶化。每个国王都努力要超越邻国,建造更大的神庙、更漂亮的宫殿、举行更盛大的公开庆典。这一切都需要更多劳力,而这又需要更多的人口,或许也需要更多战争,才能从被击败的敌国强徵劳役。由於负担过重,马雅的政治体系开始摇摇欲坠。
最主要的两雄封峙,帮助将古典马雅推上了高峰一继而撕裂了他们的世界。从公元5世纪起,提卡尔城邦可能是在与墨西哥强大的高地国家特奥蒂瓦坎的结盟下,开始扩张它的影响力,在向南穿越」帕欣河谷到今日宏都拉斯境内的科潘的长条形地域上,寻求盟友和附庸国。一个世纪之后,一个挑战者崛起了:北方的城邦克拉克姆尔。这个城邦位於现今墨西哥的坎佩奇低地,它在佩滕地区组成了一个城邦同盟,范围北达犹加敦,东至今日的贝里斯。这两大联盟彼此竞争对立,时间超过130年。
这段时期代表古典马雅文明的黄金时代。两大联盟的君主都处於权力的高峰,在艺术和纪念建筑上互相较劲,也在经常发生、但规模有限的战事中竞争。克拉克姆尔在公元562年的一场重要战役中击败了提卡尔,但并未摧毁这座城市或伤害它的人民。最后提卡尔又重整旗鼓,击败了克拉克姆尔。提卡尔许多最宏伟的纪念堂就是在这之后建造的。
赛门,马丁与波昂大学的尼可莱,古鲁伯将提卡尔和克拉克姆尔的对抗拿来与20世纪的超级霸权之争比较。当时的美国和苏联竞相想在各种领域中赢过对方,从军备到太空旅行都包含在内。由於从来没有任何一边能取得上风,冷战可算是带来了稳定,而马雅世界中的对立也是如此。因为有对立竞争,所以就有「一定程度的破坏」,瓜地马拉考古学家贺克特,艾斯可贝多表示,「但也存在著一种平衡的状态。」
个平衡状态并不持久。马丁指出,当时的平衡可能本质上并不稳定,就像古希腊城邦之间的竞争,或者是美国南北两个政府在南北战争爆发前的紧张角力。也或许是这些骄傲自负的马雅强权终於受不了环境的压力,使他们的竞争又多了深深的敌意。不论原因为何,一切的崩解是从位在帕欣河下游、坎关附近的卫戍小国道斯皮拉斯开始的。
公元630年,帕欣河流域的贸易路线日渐被克拉克姆尔掌控。提卡尔想在这条贸易路线上重振声威,便扩张了一处军事前哨:道斯皮拉斯。这个前哨附近有两座大水泉,除此之外乏善可陈。它不生產作物也不做商业买卖,学者称为「掠夺性国家」,因为它仰赖周围的农村进贡。对道斯皮拉斯而言,战争不只是荣耀国王、安抚神祇的仪式,更是这个城邦赖以生存的手段。
提卡尔暴力与欺骗的歷史是从公元635年,它的一名王子巴拉^詹,卡威尔被立为道斯皮拉斯的统治者之时开始的。这个驻防地仓卒地为年轻的王子建立了一个看起来美轮美奂的首都,但是却用雕刻的墙面来掩饰鬆散、不稳定的建筑塡料。公元658年,克拉克姆尔击溃了道斯皮拉斯,迫使巴拉,詹,卡威尔展开流亡。
我们之所以知道接下来的发展,都要感谢六年前一场雷雨让道斯皮拉斯的一棵树倒下,露出了隐藏在树根下的一道雕刻阶梯。阶梯上的铭文显示,巴拉'詹'卡威尔在流亡两年后回到了这裡一不过他当时的身分是克拉克姆尔的代理人。这位变节的道斯皮拉斯国王在后来的20年中,帮助克拉克姆尔巩固了对帕欣河谷的控制。后来,从克拉克姆尔传来了重大的消息。这个城邦的统治者命令巴拉.詹'卡威尔去讨伐自己在提卡尔的兄弟。
他在公元679年对自己的家乡发动攻击。「头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阶梯上的文字如此记载。巴拉,詹,卡威尔战胜了,而他的兄弟则死在这场战役中。这次胜利将克拉克姆尔推向了顶点,也让道斯皮拉斯成为佩滕西南部佩特什巴通地区的领主。
劫后餘生的提卡尔经过秉建,不到20年后就攻打并撃败了克拉克姆尔。提卡尔中心卫城的灰泥雕塑上,雕刻了一个等著被献祭的克拉克姆尔贵族。这次挫败之后,克拉克姆尔一直无法完全恢復,但是提卡尔在战事终於告终后,也变得永远不同了。「即使最后提卡尔胜利了,」寳州大学的罗勃特,谢瑞尔说,「它也从未强大到可以掌控一切。」
接下来的发展并不是很清楚。克拉克姆尔的霸权已破灭,然而它的盟国,包括道斯皮拉斯在内,仍然持续以克拉克姆尔的名义和提卡尔作战。道斯皮拉斯透过结盟和战争巩固了它在佩特什巴通的霸权,而它的统治者也下令建造新的纪念堂,打造了第二座首都。
然而道斯皮拉斯的好运在公元761年用尽。原来的盟邦和附庸国征服了这座城市,放逐了它的统治者。再也没有人在道斯皮拉斯定居,而随著它的毁灭,马雅世界跨越了一道分水岭。秩序无法童建,而战争使得一切更为失序;统治者并非从决定性的战役中胜出,而每次衝突只是產生了更多覬覦王位的人。胜利也没有激发人们建造新的纪念堂和神庙,而是变得倏乎即逝,而且愈来愈乏人闻问。战败促使绝望的民众拆除他们举行仪典的建筑,利用拆下来的石头和塡料建造防御工事,希望能抵御未来的入侵者。城巿不再整建,也不再振作,而是从此灰飞湮灭。
鲛小的国家试阖在蔓延的混乱屮维繋自己,但都是徒然,反而是彼此交战的国家在资源日益减少的土地上寻求暂时的利益。平民很可能不是藏匿、逃亡,就是死去。
有一段时间,逃亡的贵族可以在位於帕欣河源头的平静港口坎关找到容身之处。即使在公元8世纪,下游的城市陷入混乱时,坎关还是靠著买卖奢侈品和提供奢华的住处给贵族访客而繁荣发展。一手打造这个黄金时代的是在公元757年以15岁之龄掌权的塔哈,詹,阿克国王。坎关作为贸易茧鎭有很长的歷史,但塔哈,詹,阿克进一步将这痤城市改造成一个令人嘆为观止的礼教中心。市中心是一座占地2万5000平方公尺、有三个楼层的皇宫,裡面有拱形圆顶和11座中庭。整座宫殿都是用实心的石灰岩打雅地耸立在河畔的岬角上。这是一个马雅圣王的完美舞台,而塔哈,詹,阿克则是扮演这个角色的大师,即使在其他地方,这个角色正在曰渐消失。
没有证据显示塔哈,詹,阿克曾经打过仗,甚至臝得任何一场战役。反之,他透过资助其他国家和与他国结盟得到优势,进而统治了帕欣河谷上游近40年之久。在坎关一座建於公元790年的祭坛上雕有他参加活动的情景。雕刻上的他正在和一位不知名的贵族进行仪式性的球赛,可能是为了庆祝缔结条约或其他国家的国王来访。塔哈,詹,阿克卒於公元795年,王位由他的儿子坎,玛克斯继承。坎,玛克斯企图藉由扩建皇宫来超越自己的父亲。然而,华美浮夸和仪式庆典这些旧日王权的表象,已经无法再用来稳定马雅世界了。不出五年,蔓延的混乱来到了这座城市的大门前。它的辉煌灿烂在恐怖的一天内变得黯淡无光,而古典马雅的世界中,又一道光芒就此熄灭。
第7章
军事将领火之生从西方大城特奥蒂瓦坎被派遣而来,他所建立的新王朝為马雅世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璀璨辉煌。
有一位陌生人在丛林的道路开始变得坚寊、可让军队迎行的乾季到来。他在战士左右护卫下长驱直入,进到马雅的瓦卡城,经过神庙和市集,穿越宽阔的广场。当地居民想必是目瞪口呆,不但震慑於他所展示的武力,也被他所披^的华丽羽毛头饰、配备的矛和带有镜子的盾牌所折服。这些都是一个远方帝国城市的贵族表徴。
古老碑文上记载这天是公元378年1月8日,而这位陌生访客的名字是火之生。他是一名使节,来自地处墨西哥高地的强权国家,抵达了位於现今瓜地马拉的瓦卡。在往后的数十年裡,他的名字将会出现在遍布马雅中美洲丛林文明领域中的许多石碑上。由於他的影响',马雅文明达到了一段延续长达五世纪的高峰期。马雅人始终是个谜圑。数十年前,马雅城市废墟的雄伟壮丽、与美丽但无可解读的义字,让许多学者将它想像为一个由祭司与书吏组成的温文社会。在铭文学者终於破解马雅文字以后,一幅黑暗的景象浮现了:互相征伐的王朝、宫廷内斗、还有付之一炬的宫殿。马雅歷史成了由精确的日期和具有鲜活姓名的人物所交织而成的织锦。
然而深沉的谜团始终挥之不去,其中一个谜就是:到底是什麼激励了马雅人,使他们跃出迈向顚峰的那一步。在火之生的名声逐步扩展时,马雅世界也掀起了一阵改变的浪潮。马雅原本是一群只注重内政的城邦,现在则扩展了与邻邦及其他文化的关係,并发展出代表古典马雅时期的高度艺术成就。
从披满植物的废墟与新近解读文字中找到的新线索指出,火之生在马雅文明的这个转变中,扮演了中心人物的角色。过去这十年出现的证据虽然残缺不全,却也显示了这位神祕的外来者改造了马雅世界的政治领导形式。他透过外交与军事手段的互相运用,与其他国家结盟、建立新王朝,同时扩大了他所代表的远方城邦的影响力,那个城邦就是邻近现今墨西哥城的伟大都会一特奥蒂瓦坎。
学者对於火之生究竟带来什麼影响有不同看法:他是开创了一个持纊由外来政权统治的时期,还是将土生土长的变化发扬光大?也或许马雅已经註定要成为伟大的文明,火之生不过是凑巧在这时出现。但无庸置疑的是,他的到来成了马雅的一个转捩点。「我不知道火之生是否发明了这个新体系,」波昂大学的尼可莱,古鲁伯说,「但变化开始的时候,他已经存在了。
即使在火之生出现前,马雅人也已经在恶劣的环境上发展出了令人説异的高峰。当今墨西哥南部和瓜地马拉佩滕地区的低地所生產的作物,也仅能勉强供当地居民蝴口而已。「一个高度文明根本不该出现在这裡,」范德比尔特大学的马雅学者亚瑟,狄马瑞斯特说。
古瓦卡(现在的佩鲁地区)的地理环境与马雅人最初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抵达的时候差不了多少:浓密的雨林中,有緋红金刚鸚鵡、鶊鶬和兀鹰栖息在高耸的热带硬木上;蜘蛛猴摆盪於枝干与藤蔓之间,吼猴在远处啼叫。佩滕地区一旦下雨,蚊子便如乌云般成群涌现,现在的马雅人就必须以火炬燃烧羽叶棕櫚果实,用带油脂的烟驱赶牠们。到了乾季,热气炎烤著遍布沼泽的洼地;河川水位降低,乾旱随时会降临。这片土地的代表物是遍地的泥泞与开路的彆刀、蛇与汗水,以及猫科动物一特别是身为丛林之王的美洲豹。最早来此的人大概别无选择。也许其他地区人口过剩,把他们逼到这令人却步的险恶环境。然而一旦到了这裡,他们还是克服了困境,在河、湖、沼泽附近落脚,学会让贫瘠的土壊发挥最大生產力。他们的作法跟现代马雅人类似,利用烧垦法清理丛林,种植玉蜀黍、南瓜和其他作物,再藉由交互种植与休耕使土壤更肥沃。
随著人口增加,他们採用更精密的耕种方式:堆肥法、梯田、以及灌漑法。他们塡满沼泽以增加耕地,并把洼地的浙泥和腐泥土运来做围场园圃的肥料。人工池塘中养著鱼,畜檷内则闢著鹿或其他从丛林裡猎捕来的动物。古代马雅人最终还是从这片贫瘠的土地生產了足以养活数百万人的粮食,那是现在当地人口数的好几倍。^经过数个世纪,马雅人学会了如何在雨林中兴旺发展;聚落形、成了城邦,而马雅文化也更加精緻。马雅人建造了拥有许多房间的
典雅拱顶皇宫;而他们的神庙高度有将近100公尺,直指天际。他们的陶器、壁画、雕塑,都展现了独特的艺术风格,繁复而多彩。他们虽然没有使用轮子或金属工具,但是发展了一套完整的象形文字书写系统,而且也掌握了「零」的概念,运用在每天例行的运算,中。马雅人也以365天为一年,更进步到使用类似闰年的方式来做校正。他们定时观测星象,预测日飩的时间,并将举行仪典的建筑朝向某个角度,让它们在每年的特定时间面对日出或日落。
马雅国王称作kuhulajaw,就是「圣主」,他在天地间调和来自众神的力量,是设释宗教与意识型态的「萨满」,也是在和平时期与战争中领导予民的统治者。狄马瑞斯特和其他学者将马雅的中枢城市形容成「剧场国家」,由国王在这裡上演复杂的公众仪式,为天体运行、历法变化、以及王位继承陚予形而上的意义。
在仪式的外衣之下,马雅城市的作为和其他国家一样,互相结盟、进行战争,在现今墨西哥南部经佩滕到宏都拉斯加勒比海岸的领域内进行贸易。被人踩踏出来的小径和灰泥铺成的堤道穿插在丛林裡,而独木舟则往来於河上。但在火之生来到之前,马雅在政治上始终是分裂的,每个城邦在丛林中各自开创自己的命运。,到了公元378年,瓦卡已经是地位崇高的中枢城市了。它拥有四座主要的广场、数百座建筑物、高达90公尺的神庙、外头涂上彩绘灰泥的仪式宫殿,以及妆点著石灰岩祭坛和石碑的庭园。身为贸易中心,瓦卡同时也是圣彼得河畔的战略重鎭,这条河从佩滕地区的中心地带向西流。它的市场充斥了马雅食物,包括玉蜀黍、豆类、番椒和酪梨,以及从人心果树上採下、用来製胶的糖胶树胶,和从橡皮树取得、拿来製作仪式球赛用球的乳胶。外来物品也出现在瓦卡,雕刻、製作珠宝用的主和用来缝製服饰的凤尾绿咬鹃羽毛都来自南方山区;製作武器用的黑曜岩和製作镜子用的黄铁矿,则来自西边属於特奥蒂瓦坎领域的墨西哥高原。
特奥蒂瓦坎是一个有10万以上人口、不断扩展的大都会,或许还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巿,却没留下铭文学者能够解读的文字记驊。然而,它派遣火之生前往马雅地区的动机十分明显。瓦卡位於一处岬角,可俯瞰圣彼得河的一条支流,而且有一个受地形保护、非常适合大,独木舟停泊的港口。就军事行动而言,「它是个完美的中总站,」南美以美大学考古学家,同时也是瓦卡发掘共同主持人的大卫,弗莱德指出。而这或许正是火之生脑中所盘算的计画。
瓦卡在这位特使的任务中显然是关键,而他的任务就是将整个佩滕中心地区纳入特奥蒂瓦坎的势力范围。可能的话就透过游说,必要时则使用武力。他最主要的目标是位於瓦卡以东80公里的提卡尔王国。提卡尔是佩滕中部最有影响力的城邦,如果能将它纳入掌握,其他城市也会跟随而来。
火之生的士兵可能是突费部队,主要用来展现善意和诚信。他需要援兵而来瓦卡寻求增援,并提供他主人的亲善之意作回报。这个主人是位神祕的统治者,铭文记载称他「掷矛者猫头鹰」;他或许是个卨地地区的国王,甚至可能就是特奥蒂瓦坎的君王。
瓦卡的统治者「太阳脸美洲豹」显然很欢迎火之生来访。根据瓦卡的文字记载和其他资料中的蛛丝马跡,弗莱德、计画共同主持人贸克特^艾斯可贝多、以及铭文学者史坦利^钧特都认为两位统治者建造了一座火圣殿,供奉特奥蒂瓦坎的圣火以示正式结盟。
除了精神上的支持以外,火之生很可能也有得到军事援助。他的远征军可能配备了特奥蒂瓦坎特有的掷矛桿与标枪,身上穿的背甲上覆有闪烁的黄铁矿,也许这样在士兵转身投掷武器时,可以使敌人眼花撩乱。现在他们更有配备了石斧和短矛的佩滕战士来壮大阵容,其中有许多都穿著裡面塞满岩盐的棉製背心作为盔甲。1100年之后,来自西班牙的征服者在闷热的雨林中脱下他们自己的金属盔甲,换上了这种马雅的「防弹夹克」。
这支远征军前往提卡尔时,很可能是乘坐打仗用的独木舟,沿著圣彼得河向东溯流而上。到达河的源头后,士兵便登陆,沿著河流或在俯瞰河流的峡谷边缘前进。
这一路上大概都设有军事驻防地。这支纵队向前推进的消息一定传到了提卡尔,而在绵延的河岸与道路上,或许是距离提卡尔25公里的一处悬崖断口附近,提卡尔的军队试图阻挡火之生的部队前进。根据后来竖立在提卡尔的石碑刻文所记载,防御的一方被击溃,而火之生的部队继续向提卡尔城挺进。到了公元378年1月16曰,这位征服者已进入提卡尔,距离他抵达瓦卡的时间仅仅一週而已。
这一天的日期记载在现今知名的提卡尔31号石碑上。德州大学奥斯丁分校的大卫^史都华在2000年解读了这篇碑文,提供了一些有关火之生的重要性较早期的线索。碑文的第二段记载了城市沦陷后发生的事:提卡尔国王「伟大的美洲豹爪」在当天驾崩,可能就是死在这些征服者的手上。
这时火之生褪去了亲善大使的伪装,他的部队将提卡尔绝大多数的石碑破坏殆尽,这些石碑是由过去14位统治者竖立的。一个新时代开始了,而后来建造的纪念碑歌颂的是胜利者。31号石碑是在这次征服很久后竖立的,碑文形容火之生是「西方的君王」,或许就是指他来自特奥蒂瓦坎。也有其他马雅专家有不同的看法,认为火之生代表了在多年前伟大的美洲豹爪的父亲发动政变时,向西逃到特奥蒂瓦坎的一股势力,如今重新回来掌权。
火之生花了好一段时间平定提卡尔和它的周边地区。不过提卡尔的石碑记载,火之生在抵达一年后主持了一位来自外地的新王即位仪式。碑文指出新王的父亲是掷矛者猫头鹰,也就是火之生在特奥蒂瓦坎的主人。根据31号石碑所载,新王还不到20岁,火之生可能因此成为提卡尔的摄政王。他才是提卡尔城实际的最高统治者。
在被征服以后,提卡尔也开始发动侵略,将它的势力范围拓展到整个马雅地区。火之生很可能策画了这项侵略行动,或者至少引发了这个行为。在距此相当远的城市都还找得到火之生的相閼记载,例如在提卡尔西北方超过250公里远的帕连奎。但有关他建立帝国最有力的证据,是来自距离提卡尔只有20公里的瓦哈克通。当地的一幅壁画描绘了一位马雅贵族表扬一个身著特奥蒂瓦坎服饰的战士,他可能是火之生的部队成员。有一块石碑守护著一座坟墓,碑上也画了一位类似穿著的战士。考古学家在墓中找到两名妇女的骨骸,其中一名怀有身孕,另外还有一名孩童和一个婴儿。弗莱德与其他专家认为这些是被提卡尔部队杀害的瓦哈克通皇室成员,而国王则可能被带到提卡尔,成了献祭的牺牲品。
火之生抵达后的数十年,甚至他死后很长的时间裡,提卡尔穷兵黷武的统治者仍继续祈求他和他的祖国特奥蒂瓦坎给予庇护。提卡尔在公元426年占领了南方270公里处、位於现今宏都拉斯的科潘,并立了自己的新王,基尼须,亚许'库克'摩,创建新王朝。他死后由别人画的一幅肖像画中,他身著典型墨西哥中部服饰,这是特奥蒂瓦坎的象徵。他也和火之生一样,拥有「西方君王」的头衔。
第8章
秦始皇三十四年(前213年)秦始皇下令:除了秦朝国史、医药、术数、农技、园艺等著作外,其它一律限期交到官府,统一焚毁。逾期不交者处以黥刑或罚做苦役,凡谈论《诗》、《书》等儒家经典者处死,借古谤今者灭族,废止私学,欲学者以吏为师。次年,又发生了坑儒事件。秦始皇晚年为求长生不老,遂寄希望于方士可为他寻觅不死仙药。但因方士侯生、卢生等人斥骂秦始皇,始皇大怒,于是下令御史拿问诸生。其时受株连的儒生达四百六十余人,全部被活埋于咸阳。
这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焚书坑儒”事件。焚书坑儒暴露了秦政的苛暴,加速了秦朝的灭亡。玛雅历史上,也有过类似的事件,不过,下令焚书的是外来的侵入者,“坑”的是玛雅的祭司。
西班牙殖民者入侵玛雅之后,不仅在军事上与玛雅人的反抗展开较量;并且在文化上,两个民族也发生了冲突。西班牙人信奉的天主教教义与玛雅祭司集团所代表的信仰格格不入。结果,西班牙军队的随军主教迪那戈-德-兰达,竟然策划了一次大规模的“焚书坑儒”,1562年他下令将所有玛雅书籍付之一炬,并将玛雅祭司全部处以火刑。玛雅祭司集团全权掌管着用象形文字记录的玛雅历史、文化知识,他们是玛雅社会的知识阶层。兰达这么一烧,致使玛雅历史文献只剩下四本幸存的手稿,它们分别根据收藏地点或发现者来命名:《格罗里那抄本》、《巴黎抄本》、《马德里抄本》和《德里斯顿抄本》。这几部抄本形成于不同时期,《德累斯顿抄本》可能出自11世纪,《马德里抄本》可能是15世纪的手笔,《巴黎抄本》大概略早些。抄本,顾名思义,这些经书并不是玛雅最早文献的原件,而是祭司们在数百年中陆续抄录绘写的复制品。
同时,有能力识读和书写象形文字的祭司全部遭到杀害,致使那些幸存的真迹成为天书,至今无法破译。有志于研究玛雅历史文化的学者不得不另辟蹊径,从西班牙人留下的文献中捕捉玛雅的影子,甚至于那个下令毁灭玛雅文献的兰达主教,居然也成了玛雅史料的主要见证人之一。西班牙人毁灭玛雅文化的做法如此决绝,主要原因(据他们自己的说法)是认为玛雅人的神祗文字太像魔鬼所为。也许潜意识里也暗自惊异于他们完善的知识体系,虽然异于西班牙人熟知的常理,却也是匪夷所思,奇特而高度发达。这使他们心底发怵,感觉到一种文化上的威胁。可惜,玛雅社会的严格分工使普通百姓完全无法接近这些文字。西班牙人处死了占玛雅人口一小部分的祭司,就相当于在中国把所有的儒生包括识字的一切人全都处死了。于是,虽然玛雅人一直守着自己的语言、守着自己的信仰和生活方式,直到今天;然而却没有人能看懂自己民族的文字、自己祖先留下的史书。那幸存下来的四本文献分别收藏于欧美不同国家的图书馆或私人手里,只能作为一种古董供人观赏。
出于这上独特的原因,其他文献的价值都被逐次抬高了。其中被认为最有价值、最接近玛雅文化原型的,就是《卡奇克尔年鉴》、《奇兰-巴兰》、《波波尔-乌》和《拉比纳尔的武士》。
《卡奇克尔年鉴》是一部编年史。卡奇克尔人和基切人同为当年危地马拉一带强盛的部落。《卡奇克尔年鉴》记述的是这两个部落间时战时和的关系史。
《奇兰-巴兰》意为“美洲豹的预言”,是玛雅人的历史文献。奇兰-巴兰是负责记载历史的祭司。祭司们记录的历史保留至今的尚有三部,其中最完整的是《楚玛耶尔的奇兰-巴兰》。该书估计完成于16世纪,它记录了玛雅人被征服前的历史。其他两部完成得较晚,内容也不全。
《波波尔-乌》是玛雅人的古典诗,表现了玛雅人对大自然、对人类命运的乐观态度。它也是一部有关基切民族的神话、传说和历史的巨著。其中包括创造世界、人类起源的神话传说,基切部落兴起的的英雄故事,历代基切统治者的系谱,一直到作者生活的年代。
《拉比纳尔的武士》是一部历史剧,描写基切部落与拉比纳尔族之间发生的一场战争。故事发生在12世纪左右,基切人中的古马尔加部落和拉比纳尔部落间因争夺对萨马内赫部落的控制权所发生的一场冲突。以拉比纳尔的武士胜利,基切武士作牺牲为结局。
这四本书,虽然有这样那样毫不搭界的特点,但是在性质和内容上具有一种共性:它们都是得自于玛雅祭司集团的真传。正是因为这个具有专业性的来源,增加了它们的权威性。这两本书包含了文化人类学家们最关心的玛雅文明的核心部分,那些已被时间淹没或已被西班牙入侵者毁掉的部分。书中记述的那些久远的神话、编年的历史大事、天文学知识、以及那些曾一度秘传于小圈子内的仪式知识,是无法在现代玛雅人的生活中观察到的,也是最有价值的。
当年由玛雅人中的通神者秘密记录、讲授的东西,在外族入侵者强权蛮力的逼迫下,成为永远的秘密,或者公开的秘密。当年在玛雅人心目中神圣超凡的东西,在今天的文化研究者眼中,正好是解开玛雅文化之谜的一把关键的钥匙。历史由这么多偶然事件组成,重新发展一次,也未必是现在的格局。当年的通神者精心构建、维护起玛雅的“神”,今天的研究者费尽心机要去抓住玛雅文化的魂。这些文化的制谜者和解谜者,谁能诉说这些历史的偶然?
第9章
现代人的生活中,球赛几乎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多少人为之痴迷甚而疯狂。一球决胜负在现代球类运动中是极有可能出现的状况,这一粒进球真可谓是性命攸关,具有扣人心弦的力量。
据说大众参与性极高的篮球运动发源于美洲印第安人的一种球戏,更准确地说,是玛雅人的一种球戏:一面高墙上有个环形小石洞,哪一方的游戏者把球击进圆洞,就算胜利。然而,真正的玛雅球戏远比我们所能想象的残酷得多,一个进球真的会关乎生死的。关于这一点,我们只要亲临球场看一看就知道了。
就拿玛雅历史上最为著名的球场之一奇琴-伊扎球场来说吧。它坐落在一个大广场的东端,本身是个条型的封闭广场。它是中美洲各遗址中最大的一个球场,比现在一般的田径场略窄长些,长度为约一百五十米,两头各有一座庙字。两条高高的平台紧邻中间的比赛场地,并靠场地形成两面高墙。墙上有环形球洞。一侧平台上建有一座神庙,平台的底层有一个向广场延伸的暗室;另一侧平台墙面上绘有球赛的场面和失败者被推上神庙做人祭的场景。如果不是绘画和其他材料的印证,当我们仰望平台高处的神庙时,也许不会联想到玛雅社会中习以为常的人祭场面,联想到角斗场。
在正式的比赛中,球员要头戴羽冠,后面拖着一段美丽的扇形羽毛,胸部要佩戴刻有横纹的木制护胸,短裤中间吊在两腿间的垂饰也是球场的一大景观,它用刺绣、玉片和贝壳等作装饰,美丽而厚重,跑动起来的时候或者实心的橡皮球打在上面的时候声响奇特,反弹有力。橡皮球直径约五寸,用橡胶熬煮后滚压成实心,弹性好,却重量不轻,一般都有四斤左右。打球的动作也很奇怪,既不能用手打,也不能用脚踢,更不能用头撞,只能以手肘拐,用腰挺击,用膝盖抬起打球。另外,球洞只比橡胶球大略为一点,并竖立地放在两边的墙上,要用这些高难度的动作在激烈或者说残忍的对抗中把球穿过球洞,实在是相当困难,绝大多数球赛都是以0:0告终。如果有一次得分的纪录,玛雅人就会看做是神的格外恩典,举国欢腾,普天同庆,献出生命的球员也会被看做是敬神的英雄--他的头颅被陈列在球场边的台子上祭祀神灵,也接受后世的敬仰。
玛雅的球场和球赛比较常见,通常在一个大的神庙、金字塔或广场边,就有一个球场。举行球赛是为了敬神,普通百姓可以到场助兴。据说,提卡尔这个玛雅最大的城市竟然拥有八十五个广场,大多数广场都有球场,它们散落在城市四周,离城市较远的玛雅农民也可以就近观看。只有那些坐落在城市中心的大广场和几个大金字塔前的广场举行国家庆典时,它们的球场才会对普通的玛雅百姓关上大门,而只对那些高官显贵和外来的贵宾开放。城郊球场的球戏一般规则较松,重大节日或庆典的球赛不仅限制观众,规则也很严格,失败的一队要献出队长的性命,以他的头颅来祭祀神灵。这种风俗是自奥尔梅克文明时代就流传下来的,但在玛雅有新的发展:重要祭典的球赛仍要献上头颅,而一般的球赛就不会那么严格,失败球队的队长可以保住小命,前提是支持他的观众贡献礼物。
为了获得俘虏做祭祀,各个玛雅部落之间有时会商议好在某一天进行一场“战争”,以便双方都可以完成祈雨仪式。到了约定好的那天,双方各派出武士,在预先商定的地点开战。被对方俘获者就作为战俘在对方部落祈求雨神降雨或其他仪式上做人祭,剖胸取心,有时某些骨头还被雕上花纹作为战利品赏赐给抓获战俘的人。这样有预谋的互斗跟古罗马角斗士被迫互相厮杀甚至真正的战争毫无二致。
人类有史以来,就没有停止过战争。在人口众多的今天,由于科技的发展,战争对人的体能的要求减至最小,但是,也就在同时,人类体能在体育运动中的表现和自我超越从来也未像今天这么成功,这么世界化。由此,我们再去回想玛雅球赛的那种严酷性,或许更为有趣。在玛雅文化遗址多处发现有一些重约二十吨的石刻头像,其中有一个戴着一个头盔。有人说这是首领或武士装束的一部分,但也有人说这是球赛队员为预防四五斤重的橡胶球砸破脑袋而戴的保护用具,犹如橄榄球运动员的全身披挂。
无论是早期还是中、后期,有一点是相同的:所有球场都建在神庙旁边或干脆与神庙融为一体,可见杀人的目的始终是存在的。在没有领土、食物、配偶等等利害冲突的时候,人为地制造战争的象征物。规定一种毫无道理的游戏规则,制造输赢,制造冲突,这大概真是只有人类才想得出的残酷的文化产物。
第10章
虽然人们对玛雅文化中种种不可理解的成就早有所闻,但这个1927年在中美洲洪都拉斯玛雅神庙中发现的水晶头颅,却依然不能不令人震惊。这个头颅用水晶雕成,高十二点七厘米,重五点二公斤,大小如同真人头,是依照一个女人的头颅雕成的。据玛雅古代传说,这个水晶头颅具有神奇的力量,是玛雅神庙中求神占卜的重要用具。专家们研究过头骨的表面及其内部结构后,肯定其历史非常悠久,距今约一千多年,确是玛雅时代遗留的文物。但令研究者们困惑的却是:这颗水晶头骨从外观到内部结构,都雕刻得非常逼真,与人的颅骨骨骼构造完全相符。头骨的工艺水平极高,隐藏在基底的棱镜和眼窝里用手工琢磨的透镜片组合在一起,发现眩目的亮光。众所周知,近代光学产生于17世纪,而人类准确地认识自己的骨骼结构更是十八世纪解剖学兴起以后的事,这个水晶头颅却是在非常了解人体骨骼构造和光学原理的基础上雕刻成的,一千多年前的玛雅人是怎样掌握这些高深的解剖学和光学知识的呢?另外,水晶即石英晶体,它的硬度非常高,仅次于钻石和刚玉,用铜、铁或石制工具,都无法加工它。即使是现代人,要雕琢这样的水晶制品,也只能使用金钢石等现代工具。一千多年前的玛雅人根本不懂得炼铁,他们又是使用什么样的工具加工这个水晶头颅的呢?难道他们早已掌握了我们现在还不晓得的某种技术吗?
从这个奇异的水晶头颅来看,也许玛雅人掌握的科学技术,比我们所想象的还要高超得多。但他们又是怎样获得这些科学技术的呢?这就更是谜中之谜了。
我们不妨来看看这水晶头骨究竟是怎么回事。墨西哥的原居民阿兹特克人有一种奇怪的风俗,他们用石头、骨头、木头等材料雕刻人的头骨,称之为“死亡头”。其中有一些是用水晶雕刻的,形状夸张、抽象,风格较为一致,而且一般都很小。比如大英博物馆藏有两个被鉴定为属于“古代墨西哥”的小头骨,小的一个是用滑石雕刻的,大的一个是用水晶雕刻的,高度也不过一点二五英寸。两个都有穿孔,估计是当念珠或护身符用的。巴黎的一家博物馆也藏有一个水晶头骨,大约为真人头骨的一半大小,法国专家认为是阿兹特克人在14或15世纪时制作的。但是这并不是神秘现象或“新时代宗教”鼓吹者所说的水晶头骨。他们心目中的水晶头骨,与真人头骨差不多大小,风格写实,惟妙惟肖,据称是玛雅人的圣物,拥有神秘的力量。他们声称,美洲原居民有一个传说,祖先留下了十三个水晶头骨,如果把它们放在一起,就会揭示出人类过去和未来的秘密。
最著名的一个水晶头骨,后来属于英国探险家弗雷德里克-阿尔伯特-米歇尔-黑吉斯所有,被称为米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米歇尔-黑吉斯则称之为“厄运头骨”。米歇尔-黑吉斯只在1954年出版的自传《危险,我的伙伴》一书中,惟一一次提到这个头骨,此前此后都对它保持沉默。在这本书中,米歇尔-黑吉斯附了一张水晶头骨的照片,对它的介绍却很简略,但水晶头骨的神话却由此开始。然而,在米歇尔-黑吉斯看来,它是邪恶的化身,而不是智慧的化身,这一点,与现在的传说截然不同:“厄运头骨是用纯水晶制造的,科学家们认为制造过程用了一百五十多年的时间,一代又一代的制造者花费了一生的所有日子,耐心地用沙琢磨一块巨大的水晶,直到完美的头骨最终出现。它至少有三千六百岁,根据传说,玛雅人的大祭司在举行秘密仪式时使用它。据说当他借助这个头骨发布死令时,死亡将无可避免地降临。它被形容为所有邪恶的化身。”至于他是从哪里、在什么时候得到这个厄运头骨的,他却语焉不详,只含糊地说“我有理由不透露我是如何拥有它的。”后来,他的养女安娜自称厄运头骨是她在1927年随养父到中美洲英属洪都拉斯(现在的伯利兹)卢巴安敦挖掘玛雅遗址时,在一个金字塔里面发现的。而事实如何呢?考古学家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来调查水晶头骨来源之谜,得出了一个结论,所谓安娜在上世纪20年代在玛雅遗址发现这个水晶头骨的说法,并非事实。
如果米歇尔-黑吉斯头骨不是在玛雅遗址发现的,我们就没有理由认为它是玛雅人的文物。阿兹台克人有雕刻头骨的习俗,也出土了许多这类工艺品,而玛雅人并无这样的习俗,而且玛雅人生活的地区也没有水晶矿藏。据此一些专家认为它是阿兹特克人制造的,而且时间不会早于殖民地时期,因为它的牙齿有机械琢磨的迹象,头骨有两个穿孔,估计是在摆设时用于固定头骨,而该穿孔明显是用近代机械工具钻出来的。研究玛雅文化的专家认为,这个水晶头骨在解剖学上非常逼真,更像是西方进入科学时代以后的产物,也可能产自清代的中国,专门为一位欧洲客户制造。
我们再来看看大英博物馆的水晶头骨的情况。这个头骨据说来自墨西哥,被一位西班牙军官带到欧洲,辗转多次最终落户到了大英博物馆。从造型上看,这个头骨比米歇尔-黑吉斯头骨更像是阿兹特克人的作品,因此大英博物馆在以前对它的说明是“可能源自阿兹特克--不早于殖民地时期”。近来,大英博物馆科学研究部对它做了进一步的鉴定,有用制造珠宝用的转盘加工的痕迹,这些痕迹以及其高度光滑的表面表明,它是用传统的欧洲技术雕刻的。他们认为,制作头骨的水晶很可能来自巴西,凑巧的是,在19世纪初期,有大量的巴西水晶被运到德国。因此,大英博物馆现在将这个水晶头骨的说明改为:“可能是欧洲作品,19世纪。”
如果米歇尔-黑吉斯头骨像一些专家认为的那样,与大英博物馆的头骨有同一来源,那么它也很可能是在19世纪在德国制造的。既然可以肯定这些水晶头骨不是玛雅人的作品,那么笼罩在水晶头骨上的那层神秘光环也就消失了。尼克-那切瑞诺研究水晶头骨多年,创建了国际水晶头骨协会并任会长,被其追随者视为鉴定水晶头骨的权威。国际水晶头骨协会在其网站上提到,目前每年都有无数个水晶头骨被制造出来,包括数百个与真人头骨一模一样的。它们模仿那些“古代”的水晶头骨到了难以分辨的地步。显然,神秘现象论者所谓用现代技术也无法制造水晶头骨的说法不过是谎言。那切瑞诺还指出,所谓十三个水晶头骨放在一起,就会揭示出人类过去和未来的秘密的说法并非美洲原居民的传说,而是他本人在儿童时代的一个幻想。那切瑞诺已鉴定出49个古代水晶头骨(一千年以前的玛雅人用古代工具制造的)。在某一次秘密聚会上,十三个水晶头骨被放在了一起。然而,世界并没有因此发生巨变,人类过去和未来的秘密还依旧有待破解。
第11章
喔!神圣美妙的巧克力!
我们跪下来研磨你,
用祷告的双手搅拌你,
在饮用你时,我们仿如看到了天堂。
人类与巧克力之间有着无数甜美的故事,人们甚至把这种自己钟爱的食品称为“诸神的美食”。人类有幸品尝到巧克力的美味,距今约一千六百年,然而,科学家的最新发现把人类喜爱巧克力的历史又往前追加了至少一千多年。考古学家在洪都拉斯出土的一个玛雅陶瓶中,发现了制造巧克力的原料--可可的残余物。这个黑色敞口陶瓶是在洪都拉斯首都伯利兹北部一个叫科阿的玛雅文化遗址出土的,距今已有二千六百年的历史。该地区曾经是玛雅文明的中心地带,可可是玛雅人日常消费的食物之一,与玉米、辣椒和蜂蜜等搭配食用。陶瓶上有把手和长长的瓶嘴,有点像茶壶,研究人员猜测它可能被用来把可可混合物倒入另一个容器里来制造巧克力泡沫。
参与这次考古的迈克尔-科埃说:“这次发现的证据表明,在公元前500年的时候玛雅人已经在食用巧克力了。玛雅人从奥尔梅克人那里继承了极高的文明。‘可可’这个词也不是玛雅人发明的,而在奥尔麦克人时代就已经有了。”奥尔梅克人在公元前1500年到公元前500年期间生活在墨西哥湾南岸一带,影响遍及中美洲诸国。而玛雅人则在公元前500年到公元1500年之间,生活在北达墨西哥南部的尤卡坦半岛,南达危地马拉、洪都拉斯,直抵秘鲁安第斯山脉的广阔活动空间。
在中美洲茂密的热带雨林中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野生可可树,树上结满了果实可可豆。可可树种植二到三年后开花,结成的果实如手掌般大,每颗果实中有三十到四十粒的白色可可豆,这些豆子并没有巧克力那种特殊的色泽和芳香。2600多年以前,玛雅人将可可豆打碎成桨状,并从中做成带着苦味和泡泡的巧克力饮品,并且有冷热两种吃法。这种巧克力饮品常常还会加糖、香草甚至辣椒或胡椒变成特殊的口味。
令很多小孩子嫉妒的是,玛雅人的餐桌上经常摆放着巧克力。这是每个人日常的食物,也是拿来供奉神的供品。在玛雅人的壁画和陶器上也有不少向神和统治者供奉巧克力的内容。
墨西哥阿兹特克人战胜了玛雅人并从他们那儿学到巧克力的有关知识。当西班牙殖民者于16世纪来到美洲时,阿兹特克人又把巧克力知识传给了他们。1504年,哥伦布出于好奇最先把可可豆带到了欧洲,随后的探索者发现了它的商业价值并把巧克力饮料传播到西班牙,并随即受到西班牙人的欢迎。到了17世纪,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西班牙公主与法王路易十四定婚时,将西班牙的巧克力带入了法国巴黎的宫廷里。从此以后,法国,比利时和瑞士成为制造巧克力的领导王国。
随着需求量的增大,可可树的种植发展到巴西,特立尼达和其他西印度洋的一些群岛,后来又发展到西非和其它热带国家。
巧克力发展到了今天,已经成为一种风靡全球的文化。它的魅力,相信不用在这里赘言了吧?